支持写作的只有冲动

那些写了一半的文字,我可以很容易抓住短暂的冲动落笔,却无法让它们结束.

逃避,共趣与武德

费拉不堪的做题家还在自我辩经. 武德充沛的乐子人早就看开一切…

之前说自己是个社畜总还觉得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,跟朋友说要去相亲也都当成玩笑,不过毕业将近三年,终究还是得承认已经不是学生,难以做题家自居.

旺盛的想法,丰富的情感,还有输出大段严谨话语的能力,好像都随着青春慢慢消失了. 不会在每个入眠钱的夜晚在空间留下伤感文学, 不会在一个又一个匿名平台发布大段感悟.

生活没给你答案,但确实让你少了很多问题,许许多多的念头,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报以一句差不多得了.

很多尝试后的自责和愧疚也能自在的用摆烂应付过去.

那个一直和自己斗争的少年啊,没战士自我完成蜕变,也终于一副烂样的自我和解了.

能说什么呢,整挺好,烂了就烂了吧,写不出来大篇的文章,一句一段也算是输出了.

找不到题眼文骨,捏一团也算是个东西吧.烦了累了,就这样吧,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说....

乡村恐怖物语

人活着就会死,无非是死的热闹一点或是寂寞一点…

我已经忘记了死亡这个概念是何时在脑内形成.但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,姥姥家村口荒山上那一坐坐土包里,埋藏着的都是曾如我身边人一样鲜活的生命,而我也总会有一天变成这样的一座土堆,在四周绿色的农田里,灰灰的伫立.

农村的孩子是从小看着死亡长大的,白事吃席,过年杀猪,下河摸鱼,生烤蛤蟆.无论是人或者别的东西,活着的时候叫生命,死了就是一滩肉.这在我看来便是最朴素自然的道理.当然我记得杀猪时的嚎叫,知道砍下头的鸡也能满院子折腾,见过在蛛网上挣扎的爬虫,这是生命的挣扎,是生活的意义,是死亡的恐惧…

而长大以后,我才渐渐意识到那些恐怖与死亡教给我的东西,仿佛只存在于乡村,存在于旧的时代.新时代或者城里的孩子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,也难理解恐怖与悲哀. 就像屠格涅夫笔下喝着带盐白菜汤的农家寡妇与地主太太…农村的匮乏与恐怖不值赋予了我们拘谨和胆怯,也教会了我们麻木和韧性…

在我的弟弟第一次见到活鸡惊喜时,我的妹妹为流浪猫落泪时,人们讨论着生命的尊严,动保立法时.我觉得,我或许还是应该记录下那些农村恐怖物语,那些在农村中活着和死着的人与事.

我奶奶很多次聊到我的出生时难产,而且生下的时候头很大长的也奇怪,不过最终我还是健健康康的长起来的. 她也曾半开玩笑的时候说过,过去的时候,长相奇怪的弱小胎儿或者死胎,一般生下来,就扔猪圈了,她小时候亲眼见过,邻家的猪吃死胎.我没法想象猪咀嚼胎儿是种怎样的画面,不过还是庆幸自己没生在那个胎儿可以丢到垃圾堆或者猪圈的年代.也没在童年见过这么邪典的场面,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胎儿应该还是在学校的旧仓库里,这样一个偏远地区的中学里能有好几个胎儿的标本,大概也跟那时候弃婴死胎很多有些关系吧…..

抑郁症在过去农村几乎是一个不怎么存在的名词,所有精神相关的东西在农村语境里都是疯了,每个村子都会有那么几个疯疯癫癫的人,没人知道他们过去的故事

No truce with the furies

在那些还未强大的日子里,总要寻觅些评价来认知自己,

把自我与价值寄托与外,才能感知它们.

在那些还未智慧的岁月里,总要抓住些判断来锚定生活, 把未来与虚无描绘成型,才能正视它们.

也许我终将沉溺与愚笨和弱小,我也从来都浸泡于此,以卑劣为生.

发现身边水的鱼儿也无法在空气中呼吸.

答案

也许是未曾经历过才会向往那个多元的时代,爱好差不多一群人聚在一起,为了爱好做些事情。

我不知道资本是不是单一化了我们的价值观,现实是不是杀死理想的毒药。

因为存在而行动,不是为了行动而存在。

那些对过去的怀念都是由当下不满构成的。 所有对未来的幻想也是被现在的欲望支撑的。

抑郁,风险,自私

知乎上看了篇关于抑郁症患者的文章,自然的想到自己那个轻微抑郁的朋友,可喜的事我并不是一个抑郁的人,或者说是相当的不抑郁了,我是个很会自娱自乐也容易满足的人,虽然时不时说些悲伤矫情的话,但我知道自己只是习惯感触,喜欢悲伤而已,瞎子永远不会知道刺眼是什么感觉,就像我们也始终没法想象抑郁人眼中的世界,但还是会想要安慰那个抑郁的朋友,我知道自己不是单纯的因为友善或者善良,我也是个不相信善良的人,在我的认知里,人终究是自私的,很多看似无畏的行为也只是隐型的自我满足而驱动着,

逃离,努力与答案

我总是逃离一个又一个地方,然后在新的地方继续堆积悲伤….

过去的二十年里我是个喜欢悲伤的人,其实今天也依然如此,当然我的悲伤不同于别人,悲伤带给我的不是苦痛,而是另一种满足.我是个喜欢品尝遗憾与悲伤的人,这是种能让人斜四十五度仰望天空,或是在人群中逆向驻足的力量,我们记录着人生中的遗憾,感慨着生活的不完整与失落,却同时也陶醉于此,事物的美好停留在你未曾得到的执念中,从你拥有的一刻开始它便开始褪去光环迅速贬值,人在悲伤与执念中才有更多的时间思考,物质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人才更专注与精神世界.所以,我堆积悲伤,儿时对外面世界的渴望,初中时对掌控命运的渴望,高中时对美好爱情的渴望,大学时对自我证明的渴望,现在对生活答案的渴望.我带着渴望逃离一个又一个地方,我知道新的地方也不会有答案,但逃离的意义不是去向哪里,而是逃离本身.终于在逃离中我与生命妥协,自己填满那些渴望…

接受悲伤的代价某程度带来的是”惰性”,更多的人称其为不思进取,随着成长我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”懒惰”,也许是因为阶级固化,也许是因为自知之明,也许是因为自我开脱,这样贩卖焦虑的时代,努力是无法驳倒的真理,但努力是什么呢?有些人用努力逃避思考,有些人用努力填补焦虑,有些人用努力维持希望,有些人用努力体验生活.很遗憾我未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,可能我没见过花花世界,可能我没经历过世间疾苦,也可能只是生来如此,生活摆着每个人面前的问题不尽相同,关于生活的答案,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答案…

其实我知道生活的答案本身就是个伪命题,但思考终究不是件坏事,我已经忘了自己从那一刻开始思考,我也早已不在乎对与错.因为分辨对错其实也是个伪命题,活着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,生而为人也着实是件幸福的事情.思考生活答案.建立一个独立自我的过程让我着迷.人们总说很多事你以后便不会这么想,经历过如何如何你就会如何如何,从前我总在人生的局限里因此赌气,然后用之后的日子把气继续赌下去.想要证明些什么,即便那就事早就不需要去证明.现在我也学着与自己和解的同时与别人和解.对我来说成长便是从给别人证明到给自己证明.这二十余年的人生里自己最大的成就便是如此了吧…

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上宗教感在增强,开始思考活着,开始思考死亡,也许最终我会回到东北,回到我出生的地方,在一个小镇看日生日落,重新咀嚼思考我的一生,生而为人,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呢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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